他们大都生于90年后,他们是十足的菜鸟,他们开始踏入职场。
可能,他们在幼儿园时代已经开始接触桑塔纳,男孩子们的玩具箱里面一定有一辆大小不等的汽车模型,在他们的小学作业里面已经用稚嫩的笔头去描绘拥有一辆汽车的梦想,他们在2008年参加高考的时候可能已经享受父母私家车接送。
很想知道,这一批怀揣各色梦想的年轻人,会带着什么样的心态进入正在调整前的中国汽车行业。
从2000年到2010年,汽车行业经历了史无前例的井喷时代,这十年的进程不仅浓缩一个汽车消费大国从梦想到现实的全部过程。
那么,十年之后,结束高速成长、步入微增长时代的汽车行业仍然会对这些年轻人有足够的吸引力吗?
如果把时间倒拨100年,在我们中华民族坎坷剧变的100年,多少波澜壮阔的故事发生,多少宏伟蓝图已经或有待去实现。
1912年这年元旦,秦淮河薄冰覆盖,孙中山先生在金陵就任临时大总统,结束了中国千年的帝制统治,开启中国革命新纪元。
这年夏天,一架飞机在广州郊外试飞,虽然升空之后很快坠毁,从19世纪中期诞生江南制造局以及开平矿务局等工业革命启蒙时代之后,中国民族工业从1912年开始进入黄金发展期。而从1914年开始,随着欧洲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国内新政权的确立,中国民族工业也受到“株连”影响,直到1919年因为再次陷入内战而再次陷入低迷。
1913年,南国广州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早,在一位英国工程师的帮助下,最先开始接触国外先进技术的广州诞生第一台烧球式40马力柴油机,它的制造者广州协同和机械厂在随后几年还先后生产出船用发动机等多项模仿技术。但是战乱很快让这家起步阶段的制造厂毁于一场大火,可能成为中国汽车工业起步的工厂,在萌芽状态就被掐灭。
还是这一年,福特将大约250辆T型车销到中国,其中大多数成为十里洋场上海显贵们的新鲜坐骑,接受行人的艳羡——这是孙中山先生对福特汽车公司盛情邀请的果实,他在此后1920年的“建国方略”系列《实业计划》中,已经对中国汽车工业的未来提出自己的宏伟构想。“最初用小规模,而后逐渐扩大,以供四万万人之需要。所造之车当合于各种用途,为农用车、商用车、旅行用车、运输用车等。一切车以大规模制造,实可较今更廉,欲用者皆可得之。”
当然,美好的理想总是被随后而来的动荡时局击得粉碎,短暂的汽车工业萌芽被无情的战火无限推后。
直到1953年7月15日一汽奠基,中国汽车工业强盛之梦,始得重启。这一年,如今年逾花甲的上汽董事长胡茂元刚刚两岁;东风公司副总经理周文杰不到一周岁。他们这一代即将荣退的老人,不仅是中国汽车工业的传承者,更是60年来中国汽车工业追梦之路的推动者。
1984年10月10日,上海大众合营合同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签署。这一年夏天,朱福寿和他的同伴们吃完了安徽工学院(现在的合肥工业大学)84届毕业生最后一顿“散伙饭”,也许,他们还在合肥校区里面踢完了最后一场球,然后收拾行囊,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分配表,去全国不同的汽车厂报道,开始了60后“菜鸟们”彼时的汽车梦。
2002年,还是一个夏天的深夜,上海交大徐汇校区三号宿舍6楼的605和611两个房间的灯悄悄亮了,从图书馆或者实验室夜归的兰波、葛龙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把怀揣着GRE和托福的参考书轻轻放下,简单洗漱之后爬上床,即将毕业交大汽车工程专业的他们,肯定已经感受到中国汽车即将“井喷”的胎动,一年之后,兰波加盟当时如日中天的广州本田,葛龙远赴美国继续别样的汽车梦想。
岁月催人老,不枉少年狂,不同的时代,总有相同的菜鸟们,带着对未来的懵懂憧憬,经意或者不经意地,踏上中国汽车强国之路的漫漫征程。
梁启超在他那篇著名的《少年中国说》中发出“西风一夜催人老,凋尽朱颜白尽头”这样的感慨,同时也用“非过去之谓,而未来之谓也”这样的殷切希望寄托于彼时的未来中国少年。
126年以前,卡尔·奔驰发明汽车,让人类拿到了自由行走的通行证,120年之后,汽车面临新的挑战与变革,新能源引领的新的驱动机制正在孕育,这些“90后”菜鸟们,会给存在100多年的汽车工业,带来什么样子的改变?
也许,他们带着父辈的嘱托上路,他们更肩负着振兴一个行业的理想起航,他们还会背负着自主品牌集体低迷的压力,他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车辆拥堵在城市和繁荣的城乡,他们也因为工业文明的进步带来了越来越糟糕的环境破坏。
他们更是在一个国家一个行业登峰的路上因为缺氧感受到了呼吸的困难,由此他们可能会气喘吁吁,也会偶尔迷茫,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
梦未竟,少年永远不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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